《【灰黑/绿黑】Gravity 04（补）》
（因为后面有一点点，所以这篇一直被锁放不出来，最近补档把那部分都删了，不影响剧情）
04
黑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忘了前一天夜里迷迷糊糊时看到的事，他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参加毕业旅行。
黑子揉了揉眼，试图伸一个懒腰，刚一使劲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压住了。他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看清了凑在眼前的灰崎的鼻尖。不知道他们两人的睡相是有多糟糕，才会这样交缠在一起。
黑子不敢动了。但令他意外的是，灰崎很快就醒了过来。看到黑子圆圆的眼睛在跟前扑闪扑闪，灰崎似乎也当机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两个人凑得太近了。但毕竟是抱过无数女朋友的人，灰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松开了对黑子的桎梏，翻过身侧躺到了被团的另一边。
肌肤上的温度很快就开始下降，黑子觉得有点冷，正打算坐起来换衣服，却又被灰崎拉着倒了下去。
“别吵，再让我睡会儿，昨晚你把我折腾死了……”灰崎嘀咕着，很快又沉沉地睡去。
黑子这才明白早上两人的姿势是怎么回事了——自己糟糕的睡相一定是吵到灰崎了，所以他才会被灰崎牢牢地扣住了手脚。
黑子乖乖缩进了被窝里，看着灰崎的后颈发起了呆。
原以为白天会相安无事地度过，毕竟灰崎平日里独来独往，更不会和自己这样老老实实的好学生打交道。但到了集体出行逛小镇的时候，灰崎忽然从背后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拖到了人群的最后。
“灰崎君，有什么事吗？”黑子好脾气地询问着，试着抽闡出自己的手——虽然自己没什么存在感，可灰崎不一样，他太引人注意了，而他们两个大男生手拉手走在最后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走那么快干嘛，反正你也没一起走的伙伴，陪我在最后玩玩儿。”灰崎恶声恶气地命令着，但表情却不怎么凶悍。
“好吧，那请你放开……”
“诶你是老妈子吗！烦不烦啊！”
可自己明明只说了两句话啊。黑子有点莫名其妙。算了，被拉一下手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没想到这手一拉就是一整天。除了上厕所和吃饭，黑子就没觉得他和灰崎分开过。
吃过晚饭自由活动的时候，灰崎拉着黑子走到了海边。
两个人相握的手心里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而灰崎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黑子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也逐渐开始接受了这个奇怪的设定——“原来黑子君和灰崎君的关系很好啊”。
并没有啊，至少昨天没有，他是不是把自己当作女生了啊。黑子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灰崎很快回过头看了过来。
“干嘛？”
“灰崎君才是，你拉着我去哪儿？”
“不去哪儿。”灰崎的一头乱毛被海风吹得更乱了，扎在脸上痒呼呼的，“喂，帮我理一下。”
黑子看着忽然弯腰凑到眼前的灰崎，愣愣地伸出手将灰崎耳旁的乱发卡在了耳朵背后。
“哈哈，真听话。”灰崎吐着舌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黑子瞬间红了脸。他想起刚才动作，只觉得羞耻和恼怒。
“请放开我。”黑子握紧拳头大力地甩开了灰崎的手，又立马狠狠地朝灰崎那张欠揍的脸上挥去。但柔软的沙滩让运动神经本来就不够发达的黑子很快绊了一跤，黑子面朝下地扑进了沙滩里。
灰崎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扶着黑子的肩膀让他坐了起来。
“太过分了。”黑子轻声地说着，脸颊滚烫的温度让潮湿的眼快要滴出水来。
灰崎在黑子跟前蹲下了身，可还是忍不住笑。他拍打着黑子身上沾到的沙粒，手里的力道却没有想象中那样重。“哈哈哈你这么这么可爱啊。”
黑子的脸上也糊了不少沙粒，自己怎么使劲拍都拍不干净，灰崎又赶忙伸手摸上黑子的脸。
“别把脸蹭花了啊，白痴。”
粗糙的手指轻拂着细嫩又滚烫的脸，灰崎抬眼看着黑子强装镇定的表情和紧紧抿着的嘴唇，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嘬了一口。
“喂，你喜欢我，是吧？”灰崎歪着嘴坏笑着。
眼前的少年瞪大了蓝色的眼，瞳孔里映着天空和海洋。
“总是在偷偷看我，我早就注意到了。”
黑子晕乎乎地被灰崎拉着跑了一路。他们来到了一块巨大的礁石背后，没有人会发现他们，除了从头顶上飞驰而过的海鸟和拍打在他们小腿上的海浪。
灰崎将黑子藏进两块礁石中间的石缝里，巨大礁石为他们遮挡住了海风。他将胳膊撑在石壁上，低头舔shì着黑子的柔软的双唇和湿润的舌尖，黑子在他的攻势下不断向后退缩，整个人都快要嵌进礁石里。
“不准躲！”灰崎不容置喙地命令着，趁着黑子失神的片刻又开始了漫长的亲吻。
原来灰崎君是个接吻狂魔啊。黑子浑身发软，除了唇齿间吐露着紊乱的喘息，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是两人的第一次接吻。
夜里，灰崎依然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抱住黑子蜷在被团里，手指在黑子的后颈窝里扫来扫去。黑子被弄得发痒，不停向后挪着想要躲避，却猛地被灰崎拉到了下巴边，狠狠地亲了一口。
周围的同学都和他们挨得很近，黑子不敢再乱动了，只好任由灰崎把自己圈在怀里。他一动不动地贴着灰崎滚烫又坚实的胸口，脑子里乱糟糟地，生怕灰崎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但灰崎只是抱着他睡觉而已。
黑子担心的事真正发生的时间却是从海岛上回去之后了。
各自解散之后，黑子也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他这段时间被灰崎折腾得够呛，虽然那个人只是喜欢捉弄他，看他难堪的样子而已，但每次黑子想要表示拒绝或者抗议，灰崎都会二话不说地吻上来，害得他头脑和四肢一起发软。
老实说，黑子不太明白灰崎的意思。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只是整天待在一起而已。灰崎讨厌和班上一大群人挤着凑热闹，就拉着自己在队伍最后慢吞吞地走，偶尔会趁自己不注意忽然偷袭过来，摸闡摸身体或者掐掐脸蛋，却也没做什么更亲近的事——总觉得灰崎只是在拉着自己陪他散心。
可他为什么要接吻呢？灰崎君会不会一开始是对自己有点感兴趣，可认识之后又觉得自己很无聊，所以又不想再更进一步了？黑子辗转在被窝，脑子里充斥着各种电视八点档的猜想。
我真是个无趣的人啊。黑子睁着眼睛看向窗帘的缝隙，被城市灯火照亮的夜空，一颗星星也瞧不见。
黑子有些怀念海岛上的夜空了——灰崎会带着他偷偷跑到海边，和他并肩坐在柔软的沙滩上，数星星数花了眼。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黑子慢吞吞地伸出手，取了过来。屏幕上硕大的几个字让他瞬间清醒，是灰崎君。
“睡了没？我睡不着啊。”
黑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到灰崎那张不管生没生气都看起来凶巴巴的脸，此刻肯定是特别烦躁的表情。
“我还没睡着。灰崎君可以起来运动一会儿。”
“好，听你的。”
“恩，晚安，灰崎君。”
黑子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灰崎回复，只好把手机放了回去。灰崎那样随性的人，是不会把礼节什么的放在眼里吧。
翻过身正准备睡觉，黑子忽然听见有人在轻轻地敲着窗户。他紧张地坐起身，盯着映在窗帘上的人影看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挪过去。
“喂！”刚刚出现在黑子脑海里那张凶巴巴的脸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玻璃窗户的外面。
黑子被吓得不轻，一时间也来了火气，“哗”地拉过窗帘，转身就钻回了被窝，不管灰崎在外面怎么叫他也不开窗户
“外面很冷啊。”灰崎蹲在窗台上抱怨着，听起来甚至有些可怜巴巴的，“哲也，给我开一下窗户嘛。”
灰崎忽然念出了黑子的名字。正躲在床上偷笑的黑子愣住了，他一直以来被灰崎用“喂”称呼惯了，连自己的名字会被对方好好地念出来都没想过。
黑子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边，突然猛地拉开窗帘，把蹲在外面的灰崎吓得差点掉了下去。
“进来吧。”黑子面无表情地打开了窗户。
如果当初没有打开那扇窗户，会怎样呢？或许就没有后来那么多如海潮一般愈加激烈的感情了吧。
灰崎跳了进来，把黑子牢牢地压在了地板上。
“你让我做一点运动的，我只能想到这个了。”灰崎的口气简直理直气壮到无赖，黑子冷着一张脸瞪他，心里却早就掀起了巨大的海浪。
灰崎俯下身，吻着他的眼睛，鼻尖，嘴唇和喉结。黑子紧紧地闭着眼，一副任人宰割的鱼肉状。灰崎在他的耳旁轻笑，温热的气息钻进耳廓里，惹得黑子颤抖连连。
“喂，你喜欢我吗？”灰崎舔了舔黑子的耳朵。
“嗯。”黑子发出若有似无的鼻音，但两个人都知道，这是肯定的意思。
灰崎哈哈笑出了声，却又立刻被黑子捂上了嘴。“我爸爸妈妈在家里，弟弟也在……他一向都会玩到很晚才睡的……”
灰崎难得听话地闭上了嘴，但嘴角依然勾着笑。“我没和男人做过。”他伏在黑子耳边，小声地说。
“我也……没有。”黑子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那你会想象和我做的场景吗？”如果可以，黑子真想一拳揍上灰崎那张脸。这样问他，实在是太可恶。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明明知道，还这样捉弄自己。
“开个玩笑。”灰崎咬上了黑子被吻得湿润的唇，“喂，哲也，你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为什么抱着你可以睡得那样好。”
很快，黑子就没了揍灰崎的力气，到后来连这点想法也消失殆尽。有过很多女朋友的灰崎，虽然第一次和男人，但依然得心应手。
黑子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温柔地对待，灰崎用力的吻和抚摸让他很快失了神。他有很多的细节都难以记住，却依然记得灰崎进入之后，灰色眼睛里一向的凶狠和嘲讽也仿佛被融化。
“黑子，你在想什么？”
肌肤上忽然消失的温度让黑子清醒过来。绿间的双手撑在枕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什么。”黑子摇了摇头，积聚在眼角的生理性泪水随着动作而滑落。
“今晚上唱歌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已经取下眼镜的绿间，幽绿透亮的眼眸像是要把黑子看穿。
“绿间先生过问太多了吧，我们并没有到达可以询问对方私生活的关系。”
绿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原来如此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
其实说一句认识又会怎样，世界那样小，恰好认识一个忽然出现的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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