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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怕罡风吹散了热爱
 

《【灰黑/绿黑】Gravity 03》

#灰崎初登场,特狗血。起床之后来改了一些地方,因为是断断续续挤时间写的,还有不通畅语句和情节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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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黑子有一种错觉,自己就像是被有钱人包养的小白脸。虽然在夜晚过去以后,绿间并没有说起什么奇怪的话题,也没有给他钱财,但他总觉得被绿间这样脱下的每一件衣物都是高档货的男人压倒,就像是被迫接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似的。

饶是再怎样看破红尘的人,在看到简单却又精致的吊灯,躺在柔软又有点淡香的被窝里,也会生出一点点懒惰的情绪。黑子把脸埋进被子底下,不愿意面对逐渐明亮起来的窗外。

“你今天要上班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床垫轻微地塌陷下去,黑子感觉到有手指在穿过自己的头发。

“我今天上晚班。”黑子闷声闷气地回答。

“那你再睡会儿吧,我出门了。冰箱里有牛奶,你起来的时候记得热一热再喝。”头顶上的温度也跟着床垫上的重量一起消失。没过一会儿,黑子就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连一句“喝完牛奶就回去吧”也没说就走了,语气就像是相处了多年的伴侣。黑子本来正躲在被窝里发呆,恢复着清晨的低气压,忽然就无声地笑了起来。绿间不说让自己离开,是不想让自己尴尬吧,可他连自己是做什么工作的都不知道。

一个暂时在便利店打工的人而已,没有什么高学历,没有什么好的修养,绿间知晓了怕是再也不肯和自己上床了。

不过,反正也无所谓,ONS只需要你情我愿,和身份无关,没什么好在意的。


因为是夜班,黑子没有再去俱乐部看James的演出,回家看了会书,便直接去便利店接班了。

没想到的是,James却在快要12点的时候过来了。

“嗨。”打过招呼之后,James就转身在货架上磨磨蹭蹭地选商品。最后拿了一小盒寿司,来到收银台付账。

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沉默。虽然之前黑子去地下通道听James唱歌的时候也很少有语言上的交流,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唱一个人听,但黑子却从来没有觉得气氛像今晚这样尴尬过。难道是前一天夜里和绿间是在James的歌声里摩擦起了火花,所以连见到声音的主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演出结束了啊,恭喜你。”黑子接过寿司扫价格的时候,试图打破这个奇怪的僵局。

“是的,最后一场也结束了。”

“抱歉,今天我上夜班,没能请到假。”黑子抱歉地笑笑,心里却很清楚,他有些不敢再去听James唱歌了。一是绿间的原因,他总觉得再见面会有些不好意思,最重要的却是昨天James唱的那首歌,那首他曾经喜欢到骨子里的《Gravity》。

“没事啦。”James笑着摇摇头,随即又从冰柜里找了两罐啤酒,放在了收银台上,“你都来了两次了,我已经很感激了。倒是你,昨晚上不舒服吗,我看见你一脸难受地被一个男人拉走了。”

果然是被看见了!黑子找了个胃疼的理由搪塞了过去,James也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便利店的位置是在住宅区的拐角,离地下通道很近。深夜也没什么客人会来,黑子索性和James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阶梯上一起喝起了啤酒。

身后的自动门感应到阶梯上属于人的温度,一直大大地敞开着。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关于这个街区,关于旁边那个挤满了精英的商务中心,关于两个地方之间,那一座庞大的私立医院。

“上次给你很多钱那位先生,好像就是在那座医院里工作的医生。”黑子无意地提起,却有意地绕开了绿间的名字。

“这样啊。”James正从裤兜里摸了根烟出来点上,嘴里只是随口应着。

黑子没再说话,刚准备开始一场漫无边际的发呆,眼前忽然伸来了一只夹着烟的手,“要来一口吗?”

无言地接过,深深往肺里吸了一口,吐出来的时候突然被呛得咳嗽起来。James拍了拍黑子的背,嘻嘻地笑出了声。

眼角已经咳出了眼泪,黑子却觉得现在最难受的地方不是肺,而是两片肺夹在中间的那颗心脏。

“没事儿吧?”

“没事,谢谢。”黑子的声音因为气管里的痒意而颤抖。

“我打算明天走啦,挣够了路费,该去下一站了。”James忽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不会再来这个地下通道唱歌了。”

“下一站打算去哪儿呢?”

“北海道,然后一直待到年底,看看雪国的样子。”

“去了那边之后,在地下通道唱歌会很冷的。”黑子摆起了认真的神色,“请一定要保重!”


James在半夜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黑子说自己会请个假去送他离开这座城市,但James摇着头拒绝了他。James说他给俱乐部成功推荐了他的一个朋友,在他离开这里的那天,他的那位朋友会去俱乐部唱歌。

“你去听我那个朋友唱歌吧,就当是为我送行。”

“好,我会去的。”黑子答应了。

“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兄弟的,哲也。”


虽然只隔了一个晚上没来,黑子却觉得俱乐部给他的感觉有些变了。对于他来说,这里不是来倾听朋友唱歌的地方,而是他自暴自弃地开始走向不归路的地方。

ONS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放纵自己去尝试第二次,第三次吧。黑子有些悲壮地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想在第一次能和绿间那样生如壁人般的男人做,而不是某个醉酒的工作或家庭失意的大叔,感觉这个即将踏入的泥沼也并没有想象那么糟糕。 

他第一次抬头看了看门口招牌上写的名字,是一串他看不懂的花体字母,隐约看得出来写的是Oculis Caeruleis,陌生的语言。

黑子推开刻着OC两个字母的门,钻进了迷幻的灯光里。


绿间在下班前翻了翻手机里的日程表,看到自己写的“黑子,早班”,便打算去俱乐部等他。可刚走到医院门口他突然想起James已经离开了,黑子没有了去俱乐部的理由。

算了,就去喝酒吧。

到了俱乐部,绿间却惊喜地发现黑子已经坐在了老位置上。

带着几分疑问的目光看向吧台处的高尾,没想到收到了一个“你怎么过来了”的表情。高尾那张藏不住丰富情感的脸,明显是不想见到绿间的意思。

绿间不知道高尾在搞什么鬼,但他也懒得去管,既然把店扔给高尾去打理,那自己就安心做出资人就好。

突然在身旁落座的行为显然是吓到了正在放空的某人,黑子瞪大了透蓝透蓝的眼珠子看着绿间,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我有这么吓人吗?”绿间有些哭笑不得。

“抱歉。”黑子小声地道着歉,随即收走了有些失礼的目光。

“今天怎么过来了?”他不想承认自己心里对这个答案有点莫名的期待。绿间真太郎其实是个自信到有些自恋的闷骚系。

“James说他的一个朋友今晚会在这里唱歌,叫我来看看。”

哦,这样啊。绿间没有接话,而是面无表情地接过了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的侍应生递过来的酒水单。


灯光暗了下来,舞台上的乐手们调整好了乐器,不一会,今晚的表演者就在掌声中挂着吉他走了出来。

看到舞台中央的那人,黑子忽然浑身僵硬起来。那束小小的聚光灯下,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轮廓。

灰崎祥吾。


黑子和灰崎是高中同班同学,然而却整整三年都没有什么交集。如果黑子坐在位置上发呆时无意看向灰崎,被灰崎发现然后再匆匆移开目光这样的场景也算交集的话,那他们还算是半个熟人。

黑子是踏踏实实的中等生,家庭普普通通,成绩不拔尖也不拖后腿,老师不用操心,同学们也不会议论,再加上自身安静的性格,是那种总是会被遗忘的学生,存在感为零。

灰崎身材高大又强壮,脾气暴躁性格恶劣,虽然是个不良但也没有和社会上的无业游民称兄道弟,一直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大概是灰崎坏坏的长相挺合当下女生的口味,再加上加入了篮球队的缘故,这样在高中混日子的人,意外很受女生欢迎。

反正在黑子的印象中,灰崎高中三年交往过的女朋友,两只手也数不清。

黑子是有点儿喜欢灰崎的。他是那样的无拘无束,自在潇洒,和自己这样拘谨的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型。黑子喜欢看着灰崎的宽阔健壮的后背发呆,他喜欢灰崎那隐约勾勒出紧实后背的白衬衣,有时会想象自己也有那般强壮体魄的样子。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任性一点的话,他也想做点放肆的事。比如在血脉喷张的篮球赛之后,在下一场紧张的比赛之前,不顾教练发现后的下场,偷偷溜出去和女朋友幽会——当然黑子并不会去和女生幽会,他对女生没有太大的兴趣。

比起灰崎,黑子简直是循规蹈矩的乖宝宝,他永远也做不出那样违背别人期望的事。


两个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

樱花雨里,成群结队的少男少女背着简单的行囊,走出校门,来到清净的山间,或者喧嚣的海边,或者宁静的小镇去毕业旅行。

黑子他们班去了一个小小的海岛。旅游地图和网络介绍把小岛写得跟人间天堂似的,但真正到了目的地,同学们才发现,小岛风光是美,可住宿条件未免也太简陋了——高档的酒店学生们哪住的起,所以选择的是一家提供住宿的普通民宅。

男生住一间房,女生住一间房。洗漱之后回到房间,民宅的主人已经在地板上铺满了被团。但到了睡觉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少了一床棉被,少的正好就是最后进屋的灰崎的份。

老板娘翻了半天衣橱也没找到多余的被子,只好道着歉,让同学们挤挤。

灰崎挂着嫌弃的表情扫视着房间里的人,最后和黑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看什么,就你最瘦了。”灰崎露出了那副让不少女生都痴迷的坏笑,而作为当事人的黑子却只觉得这个人性格恶劣到了无赖的地步。

但黑子还是让灰崎钻进了被窝,没有露出一丝不情愿,只是面无表情地往外面挪了挪。

灰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挪哪儿去,被子外面不冷啊。”说完就一伸手臂,露出了结实的肌肉,“躺这里。”

黑子愣了愣,又慢慢地挪了回去,将头靠在了灰崎坚实的手臂上。

“凑过来点,你不冷我冷,被子中间都被你拉起空隙来了。”灰崎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是带着一点讥讽的味道,“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黑子只好再往里蹭了一点,将头放在了灰崎肩膀的位置。大概是灰崎君抱女朋友抱习惯了,所以才要求自己也这样做——一想到这里,黑子就有些气恼。

“就这样了。”灰崎满意地闭上了眼。

黑子却有些睡不着。他偷偷地抬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灰崎的脸,灰崎不露出那种顽劣的坏笑时,还是挺帅的。黑子暗暗地想着,贴在灰崎肩膀的脸颊逐渐烫了起来。

意识什么时候开始模糊起来的,黑子也不记得了,他只是隐约觉得有人在看着他,然后凑近了他的脸,又一阵意识模糊之后,那个人又离开了他脸旁的位置,隔着一点距离继续看着他,然后再凑近……


那是偷偷的吻吧。

黑子看着舞台上的灰崎,那个男人依然笑得顽劣不堪,彷佛在心里谋划着什么捉弄人的把戏。

灰崎压低了声音,是他一贯爱用的唱腔。黑子有几分悲哀地发现,这一年来他的成长值几乎为零——他一点也没有忘记灰崎的样子,一丁点也没。

灰崎忽然看了过来,撞上了黑子的目光。就像高中三年来无数次的不小心对视一样,黑子看不懂灰崎眼中的情绪和含义,最后率先撇开了视线。

“黑子?”绿间似乎叫了他好几声,脸上已经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啊就是这样的眼神。黑子有些绝望——他想起来,之前绿间眼中他看不懂却又熟悉的神色,和灰崎的一模一样。

“绿间先生。”黑子颤抖着拉住了绿间的衣领,凑了过去。

绿间心领神会地低下了头,吻住了黑子的唇。

红酒的清香在唇舌间发酵,绿间一边吻着黑子,一边伸出手,搂住了黑子的腰身。

“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喘息的间隙,黑子急促地说着。绿间像是得到鼓励一般欺身压了上去,手掌滑进了黑子单薄的衣料里。


打断两人越来越放肆的动作的是清脆的金属音,绿间遮掩着黑子的脸,让受到惊吓的他埋进了自己的怀里。回过头,那个唱歌的男人隔着人群,一脸戾气地看着他,灰色的眼睛像是目光阴鹜的野兽——

他站在舞台上一动不动,手里是一把拨断了弦的吉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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